第95章 智解刁难-《首辅家的长孙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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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当然听得明白费氏那番“幸会”的话,藏着什么样的用心。
“膏梁易出不肖,贫寒也育俊才,妾身确然是因涉世,才能明白此言原来不假,又觉庆幸的是,妾身本家宗族经此一场事故,诸宗长族老都有悔悟,决断日后约束子弟肃正家风,谨守先祖庭训,勿忘廉耻礼仪,宗长族老能够正视门中弊坏,后辈子侄方能引以为戒。”春归当然不会反讽费氏的家世,也不遮掩家门的污点,她只是提出俊才英杰并不由出身决定的观点,把费氏的讥刺挡了回去,至于身为女子不能强出风头,必需忍气吞声方为教养的所谓理论,她甚至懒得争辩,见仁见智吧。
迂腐之人的认可,争来何用?
薛夫人原本并没多么留意春归,却在听闻这番话后,又将她打量了几眼,而后品茗不语。
不想今日的另一位宾客,曾经在薛夫人的雅集上也参与了对沈夫人“围追堵截”的女眷,汾州同知的妻子丁氏,却趁费氏再度开口前岔开了话题:“听沈夫人的话,今日案上的瓶花都是顾娘子亲手布置的了?我看这瓶体瘦巧,就越更讲究择枝,如我案上此瓶,便是上葺下瘦,而薛夫人案上那瓶,却是偃亚偏曲,看来顾娘子倒是深谙俯仰高下,疏密斜正,各具意态,方有天趣之道,我日常无事,也常爱琢磨瓶花之艺,日后可算多了一位能够交流的人。”
春归暗忖:丁娘子不是费氏的“同盟”么,今日怎么替我圆场?
她心下狐疑,却温和回应:“先父素喜长物,幼年时曾经教授妾身瓶花之艺以怡情养性,不过妾身愚顽,并未学得精髓,若娘子愿意赐教,实乃妾身之幸。”
“顾娘子的先尊听说考中了举人,难得学业之余,还肯教习女儿学习此类技巧,倒是胜过我们这些人家的女孩儿,只守着女范内训的本份。”却也有费氏的“同盟”见状不妙,发声支援。
时下文人高士,虽爱瓶花、书画之雅,日常供于案居,切磋赏鉴,不过这几乎也成为了男子的特权,女眷闲适时琢磨此类,多少算作不务正业。正因此其实识谙长物技艺的人物,多为男子,闺秀学习,便得拜男子为师,这可触犯了时下礼教的防忌,所以这妇人,才有诽议春归超逾本份的暗示。
费氏很乐见,趁机添油加醋:“所以我们才华不足,自然也没有顾娘子的名气。”
——只有那些小门小户,才热衷于传播闺中女儿“才貌双全”的所谓声名,以期攀图高门显望,女子无才便是德,守拙安分才是妇人正道。
但费氏显然忘记了,薛夫人就很懂得瓶花琴乐,且蒙她亲自教养的女儿,更是闻名汾州的才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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